《春风几度,孑然一身》
我是第一次写一本书的长评。我没什么好文采,也没什么彩虹屁好吹。我仅仅只是一个在看完《又一春》后,被那种字里行间透露温柔苦涩而吸引的普通人。
我想先讲讲整体文风。每个人有每个人不同的特色文风,大风是最戳我心的。她是一股子温柔,轻言细语给我娓娓道来一个故事,语调里面带了些许苦涩,却是把每一个字都融进我心里,连标点符号都没落下。
讲故事的讲完了,走了。听故事的却还在回味,哭了。直到最后才能真正感受到那种贴近内心最与人共鸣的声音和感觉。
我是个粗人,但我也不是只会说粗话,想要讲讲我对《又一春》的眼泪是如何落下的。
1.
全书最让我惊心动魄的是小王爷柴容和苏二公子苏行止。
他们的相遇可能要追到许久之前,那一眼相忘,一人眉目如画,轻描淡写,混杂在众人之间,洁白的长衫白袍像月光般皎洁明亮。
他只说了一句话【在下徽州苏二,苏行止,字征言】
好早好早,柴容就把心交了,早得自己都不晓得。
甚至于到了最后,可能自己也不太记得他在大雨磅礴下,他把苏行止尸体挖出来的时候,那种绝望痛苦的泪水是如何掉下来的。但是他会记得自己把他的骨灰放在青花瓷里,每天睹物思人,心头的空落,犹如一把把利刃,将他的心脏凌迟。
这都只是因为一场阴差阳错。
就像白落梅所写的那句话——
像是一场碧水无涯的痴情相遇,震撼了尘世中渐次苍白的灵魂。
对啊,小王爷的灵魂本就是苍白的,是在遇见了苏行止之后,才有了墨色。
【衍之如茶,行止如墨】
小王爷爱了,苏二又何尝不是呢,两个人的针锋相对,角逐定胜,谁输了,谁败了,这倒头来竟还没有个结果。
【这王府里头十几个人,没有一人是像苏行止】
哪个着墨不多的苏行止,竟是一个让人潸然泪下的人。
2.
裴其宣爱的其实一直是柴颐,柴颐当年费劲心机保住其宣,但是手段过狠,连带着我当时对柴颐的感觉都好不到哪儿去。
可在柴颐病危即将死去的时候,他面色苍白如纸,拉着其宣在床头说的那番话,让我心里头不知是什么滋味。
其实柴颐的话概括起来就是他问了其宣一句【恨否】
恨,当然恨。当初其宣跪在雪地里,只是为了求他能够说服皇帝放过一家老小。他答应下来之后,上堂便是一阵添油加醋,将这事板上钉钉,裴家这么大一家子竟是说没就没了。
可是恨,又能恨什么呢?他用了最狠也是最保险的方法让裴其宣活下来,只是因为——
柴颐喜欢裴其宣
他是心怀愧疚的,却是心意已决的,有些事,不是能不能做,而是不得不得做。
裴其宣是明白的,是通晓的,所以他在柴颐床头什么话都没说,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直到最后柴颐咽了气,其宣可能在哪里坐了好久,直到后来,被柴容收走,那一双清澈明亮眼,才有了碧波宛转,这里的碧波婉转,在我看来,却是一层纱雾。是裴其宣为了埋藏自己所制造的纱雾。
其宣喜欢柴颐吗?
喜欢,很喜欢。
直到其宣死前,整日昏昏沉沉的睡着时,嘴里还嘟囔着马小东听不懂的字眼,马小东细细辨别之后,只能听到【柴一】【柴一】什么的,他顾不得思索,只有先堪堪应下。
这应下之后,其宣便睡的安稳了许多。
柴一 柴颐
3.
苏衍之,苏三公子,若他没有进过柴容的府,可能他早已经有自己最满意的人生。但是世事难料,阴差阳错,苏衍之被骗给了柴容。
他本不是逆来顺受,他反抗过,曾拿刀划伤自己,恨自己,恨柴容,恨苏行止。
可是到头来,柴容死了,苏行止死了,自己呢?该死吗?他不想死,他说【地府里面有我不想见的人】
于是他选择了青灯古佛。
他本该不染凡尘,本可以做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公子,可以赏两江风景,可以以翩翩白衣,清风两袖的活着。
谁知道呢,直到最后,他所有的傲骨都被岁月折断的一塌糊涂。
真疼
他恨,又能恨什么呢,他同其宣差不多。他是恨过了,不知还能怎样恨。其宣是怎样恨,才能恨下去。
4.
符卿书,符小侯,飞天蝙蝠。
【我的符卿书在北疆,几时能回来?】
他是一个江湖快意恩仇的人,也是一个心护疆国山河的人。
他那种认定了就不会再放弃的精神我好喜欢。纯粹又干净,马小东也是这样被吸引的吧。
奈何桥上等上十年,你即便是化成了水,我也记得你。
卿书在北疆,怕是回不来了。
符卿书战死疆场的时候,想的是谁呢?
我不知道。
我只知道在得知他的死讯后,我好像已经哭了。
5.
这么多人,每一个都不一样。平平淡淡,大风给了他们每一个人结局,不再是那种空荡荡的,他们有了居所,在她的文字里,在她的故事里。
我看完后回味起来,齿间的弥留苦涩却尚能寻到一丝初尝的甜味。
我已经太久没有看到过这种来自一个平凡普通人最细水长流,最苦茶淡雅的爱情了。
对于马小东我无法做评价,因为,我无法评价自己。
这个故事其实不仅是大风告诉我,更多的是马小东告诉我的。他讲了好长好长的一个故事,他还跟我哭过,嘲过,笑过。
第一人称,是你,也是我自己。
到头来,他爱谁,谁爱他,我好像知道,又好像不知道。
或许他把一颗真心分成三瓣是对的,或许他把一颗真心分成三瓣是错的。
是对是错又有什么意义呢
马小东只是在做自己会做的事情罢了。
或许是情非得已,也或许是情根深种。
说不准,真的说不准。
6.
开书,我是众多听书人中的一个。合书,我也只是众多说书人中的一个。
我把故事说给你听,你听了就过了,马小东把故事说给我听,我听了就过了。
可是,我真的很心疼。
我心疼大风,心疼是怎样的生活和岁月,才会让人的文字沉淀了时光的温柔,撒落了一地的哀愁。
我心疼柴容,心疼他在面对一生所爱如隔山海,他却难以山海皆平的困苦。只有抱着冰冷的尸体,任寒风刺骨。每日只能睹物思人,日日如隔三秋。
我心疼苏行止,心疼他风轻云淡外表下,看不透自己内心的茫然。他有一张会说话的面皮,于是后来他心灵的声音和面皮大抵声音背道而驰,或许有时候他自己,都不知道自己说的真话还是假话。
我心疼苏衍之,心疼他满腹委屈无处可说,只有打落牙齿和血吞,亲手折断自己的一身傲骨,清雅,淡然,干脆入了佛,青灯古佛,一生为伴,孤独寂寞,一人独过。
我心疼裴其宣,心疼符卿书,心疼。
还有,心疼……马小东。
又一春,为什么是又一春呢。
多年后,我再读又一春,或许就能明白,也许那股子温柔,会再次将我包裹,让我读出更多不同的意味。
7.
我是个粗俗的人,最后孑然一身的,其实我们这些听书的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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